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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妞他娘,”突然院里传来苍老有力的声音:“你就开了门!”
    是二爷爷!
    珍娘的心活了过来。
    二爷爷是个有本事的,更是个硬气的人,不喜欢虚以为蛇地与人周旋,更不会说软话,因此年轻时吃了不少亏,要不然的话,族长也落不到鱼干头上。
    “让珍丫头进来吧!为怕人看见,站在门口不更招眼?!”二爷爷一身粗布衣裤,稳稳当当地站在自家屋门口,妞子则包着一嘴香甜,悄悄从他身后探出头来。
    妞子娘正等有个人来做主呢!忙就开了院门,珍娘钧哥一手一个,忙不迭赶进屋去了。
    二爷爷看着三人背影,半晌没说话。
    “来炕上坐!”似乎进屋后气氛更活络了,妞子娘竟亲热地招呼珍娘钧哥:“我给你们倒水去!”
    珍娘忙拉住:“婶子别忙!”顺便就将手里篮子挂到对方臂上:“给妞子的,婶子你也尝尝!”
    妞子娘哪里肯要?推搡一番后,竟是珍娘胜了,妞子接过篮子,被娘硬逼着说了谢字,转眼就欢天喜地跑开了:
    “爷爷,爷爷你来!我给你个好东西吃!”
    妞子娘为难地叹了口气:“珍丫头,你这是存心为难你婶子呢!”
    珍娘也叹气:“谁让这庄上,我只剩婶子一家亲人了呢?”
    这话说得又是悲怆又是可怜,妞子娘的心,由不得就软了。
    “珍丫头这张嘴,唉!”妞子娘没料到对方这么会说话:“不过你就求了我也没有用!我家也没有牛!”
    说出这话时,妞子娘心里暗自下了决心,豁出去了,一会儿送珍娘姐弟俩走时,一定要给带上一小袋干面!
    珍娘瞥了钧哥一眼,后者立刻开腔:“这我知道,叔叔早起不是出去,借牛了么?”
    妞子娘脸色变了。
    这事他怎么会知道?
    确实庄上牛紧张,妞她爹一大早就去了邻庄,大王庄,家里几亩田也等着犁呢!
    钧哥心里略得意。
    实情是,昨夜吃得少,一大早他就饿醒了,天不亮就出来门口坐着发呆,朦胧中看见妞子爹匆匆打自家门口过,向大王庄方向去了。
    这时候出门,不是买种就是借牛,二爷爷家是最有算计的,怎么会过冬不留种?自然就是借牛了。
    “爷爷,真好吃,你也吃一块,看是不是又脆又香?”
    “妞子吃,爷爷不饿。。。嗯嗯,好好,哦真的,咦这怎么做出来的?这么薄怪道脆了!”